万能险被推向舆论风口浪尖：整体风险可控

在万科、宝能和华润的“三角虐恋”中，万能险一次次被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多位保险业内人士后发现，在“资产荒”以及股市震荡不安的背景下，一些维持高结算利率的万能险确实存在流动性甚至利差损的风险。不过，从偿付能力来看，整体风险可控，但需要密切关注其发展动态，万不可忽视潜在风险。 　　对于万能险未来的发展，业内人士认为，关键在于开发其保障功能，并追求产品结构均衡发展，减少短期万能险，重视发展期交、终身产品，并结合万能附加险，形成“以附促主”的销售模式，为客户提供风险保障服务。
　　举牌上市公司的担忧 　　万能险真的是“洪水猛兽”吗？带着疑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试图揭开万能险的神秘“面纱”。 　　此前，一些中小保险公司为吸引客户，将万能险结算年利率设定在7%-8%、6%-7.5%或5%-6.5%之间，但在“资产荒”下达到这一收益预期绝非易事。不仅如此，这些中小保险公司往往是举牌上市公司的主力，在股市震荡不安的背景下，难免引发市场对其资产负债不匹配所引发风险的担忧。 　　保监会副主席陈文辉在2016年陆家嘴金融论坛上表示，近年来中短存续期保险产品销量剧增，导致部分公司出现了“短钱长用”的新情况，面临较大的资产负债不匹配风险和流动性风险。从收益匹配来看，去年以来，国内“资产荒”现象日益严重，资金收益难以覆盖负债端成本。部分保险公司为了保持业务规模，在投资端收益持续下滑的情况下，依然在负债端保持高结算利率，可能会形成新的利差损。 　　华宝证券研究员李真在其最新的研报中表示，为了保证收益水平，保险公司一方面投资收益高的非标资产，另一方面积极配置股票举上牌市公司。本身这些高现金价值的万能险配置非标资产就存在期限错配现象，如果产生流动性风险加之险资在股市中被套牢这将进一步加剧流动性风险，引发流动性危机。不过，从保监会披露的数据来看，涵盖万能险业务在内，保险业整体风险可控。2016年第一季度，保险业整体偿付能力充足稳定。从充足率情况来看，产险公司、寿险公司、再保险公司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分别为290%、221%、441%；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分别为262%、200%、441%；97.5%的公司偿付能力达标，仅3家公司不达标；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高于150%的公司占比高达92%。 　　至于有声音称万能险并不具备投票权，普华永道精算合伙人金鹏从万能险投资资金属性的角度分析称，“从法律关系上来看，万能险保单是提供风险保障和最低投资保证的保险合同，不属于信托关系，也不构成委托资产管理的关系。万能险保单所形成的资产，进入保险公司的资产负债表，属于表内资产，与基金产品、信托产品等信托架构金融产品有本质区别。保险公司作为间接融资的金融机构，通过保单获得保费，对投保人负有支付其保险利益的义务；同时保险公司将获得的保费所形成的保险资金，用于各类投资，形成保险公司的资产，这些资产用于支持保险公司的保单负债。保险资金所形成的资产，归属保险公司所有，而不是投保人的资产。保险公司通过利差获取收益，承担投资风险。” 　　当然，对万能险潜在的风险不可忽视。6月29日，审计署发布了对部分金融机构2014年度资产负债损益审计结果，其中提及保险公司中部分寿险公司过度依赖无实质保险保障作用的投资型保险产品，特别是高现金价值产品实现保费收入高速增长的情况较为突出，弱化了保险保障功能。
　　关键在产品结构均衡 　　破解万能险难题，关键在产品结构。 　　追根溯源。万能险是国外保险市场中一种成熟的人身险产品，引进国内保险市场已经长达十余年。万能险能够较好满足客户的保险保障和财富管理需求，尤其是不同人生阶段的动态需求。一方面，万能险往往设定较低的保证利率，实际结算利率每月公布且可调整，能够较好适应利率环境的变化；另一方面，万能险的身故等保障成本以自然费率形式每月从个人账户中扣除，还可以从个人账户中部分领取账户余额，具有灵活的保障功能。 　　不过，从当前发展情况来看，万能险的财富管理功能得以较为充分地体现，而保险保障功能发挥有限，未来发展空间较大。太平洋寿险采取的策略则是“大力发展长期保障型和长期储蓄型业务”。“近年来，我们主要以附加险形式发展万能险，在满足客户需求同时，也推动了价值持续增长。2000年8月，太平洋寿险推出了国内首个万能险产品，近16年来经营平稳可控，当前各个万能险账户余额合计高达265亿元。如果能够较好把握万能险的特点和负债属性，并能根据外部市场环境变化及时调整发展策略，万能险可以实现持续健康发展。”太平洋寿险总精算师陈秀娟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道。 　　平安人寿董事长兼CEO丁当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万能险在美国市场是一种主力保险产品，其市场占有率达到40%。平安人寿追求产品结构均衡发展的同时，也重视万能险的发展，但却坚持不销售短期万能险，并着重发展期交、终身产品，结合万能附加险，为客户提供死亡、重疾、意外等一揽子风险保障服务，同时提供长期稳健的资产保值增值功能。” 　　截至目前，平安人寿的万能险已经累计为客户提供死亡风险保障超过2.1万亿，重疾风险保障超过1.2万亿，保单件均风险保额接近20万元。 　　整体而言，丁当表示，“保险保障功能，是保险的基本功能，如果这个功能不在了，保险就不能称之为保险，保险业首先姓保，这是行业独有优势，也是行业安身立命的基石。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保险的保障功能和长期理财功能，不是非黑即白关系，要辨证、动态、平衡来看待。发达国家的保险行业，保障型产品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会拓展储蓄型业务，同时，保障型产品也保持着较高的比重。目前，我国保障型产品覆盖率还较低，有较大发展潜力和提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