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俄乌关系急转直下,引发了全球的广泛关注。根据中国商务部最新表态,我国希望与俄乌保持正常贸易,并呼吁俄乌双方通过对话和平解决分歧,促进各方贸易的正常运行。在国际贸易层面上,尽管俄乌冲突对我国直接影响相对可控,主要是因为我国对俄乌进口的依赖度较低。截至2021年,我国对俄乌进口依赖度分别仅为3%和0.4%,对俄乌的出口仅占总出口的2.0%和0.3%。
然而,需要承认的是,由于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可能推高全球大宗商品价格的风险确实存在,这可能引发一系列传导效应。根据最新数据显示,欧洲天然气价格已经飙升。2月24日,欧洲天然气基准价格TTF跃升超过50%,达到132.71欧元/兆瓦时。2月28日,伦敦ICE交易所欧洲4月交割的天然气期货价格在开盘的第一分钟就上涨了35.3%,涨到每立方米1.45美元。同时,欧洲石油价格超过100美元/桶,小麦交易也创下历史新高。俄罗斯作为全球三大原油生产国之一,也是天然气生产大国,欧洲高度依赖俄罗斯的天然气资源。
需要注意的是,国际三大石油机构在本月报告中纷纷上调了本年度全球石油需求增长预期,主流观点认为原油供应短缺的局面将进一步加剧。在全球通胀压力下,欧美可能被迫加快加息和缩表步伐,这势必对全球经济产生负面影响,可能导致部分资金流断裂和潜在的金融风险。事实上,每一轮美联储的加息周期都会导致全球某些国家或地区发生金融危机,而这一次可能会受到地缘政治剧变的影响。
在当前国际市场情绪下,俄乌冲突已经开始导致全球避险情绪升温,黄金、美元等避险资产价格可能会上涨。在这次俄乌冲突中,一个特别的变量是欧美多国联合宣布将部分俄罗斯银行排除在环球银行间金融通信协会(SWIFT)系统之外。这一举动势必对全球贸易的稳定性造成较大冲击。作为国际通行的标准化报文体系,SWIFT已经成为国际金融信息数据交换的通用语言,覆盖全球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1000多家金融机构,每日处理成员机构间发送的报文信息超过4200万条,是国际支付清算体系的重要基础设施。同时,该系统也是支撑美元在国际贸易和投资中锚定作用的基础设施之一。
毫无疑问,被排除出SWIFT系统将直接影响俄罗斯在短期内传统优势产业对全球的供给能力。回顾历史,2012年3月和2018年11月,SWIFT曾两次剔除伊朗金融机构与其系统的联系。根据当时伊朗原油出口数据显示,两次剔除后伊朗的出口量都出现大幅下降,其中2012至2015年间环比负增长,2012年和2013年的环比分别下降了17.2%和42.2%;2018年之后的环比负增长更为显著,2018和2019年的环比分别下降了13.0%和64.8%。
然而,这种严厉的金融制裁措施也是一把“双刃剑”。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斯卢茨基表示,如果欧美国家将俄罗斯排除出SWIFT国际支付系统,将引发俄罗斯与西方的全面经济战,不仅会使俄罗斯经济受创,也会给西方国家经济带来沉重打击。另一方面,作为本次冲突的另一方,乌克兰是世界第二大粮食出口国,根据乌克兰经济发展、贸易和农业部数据,2019—2020市场年度乌克兰大麦出口居世界第二,玉米出口世界第四,小麦出口世界第五。因此,俄乌局势的升级无疑会推高国际能源和粮食价格,引发在原本通胀高企的情况下全球能源、资源和粮食价格的继续上涨,导致经济持续下行,形成全球性滞涨。此外,乌克兰还是全球主要稀有气体供应国,提供了全球70%的氖、40%的氪和30%的氙,这可能对包括芯片研制在内的集成电路等相关制造业产业链产生一定影响。